易水安澜-YSAL

【世步】江湖载酒行（十）

　　1、本文为花亦山心之月世子与步夜同人

　　2、同坑朋友@婼離dl 点梗，非我原创

　　3、有私设，纯架空世界观，与现实无任何联系，ooc归我

　　4、文中的玄道并非指中国历史上的玄学，类似于道家学说+长生学（假的，世界上哪有什么长生）融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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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自花少侠与步夜二人饮酒那日计起，再三日之后，两人拜别太守，归于城中药铺。

　　“先生轻些......我要，喘不上来气了......”

　　步夜反复打量他，手上的力道反倒更重了几分。

　　“你若连这都消受不了，那还不如留下来看铺子。”

　　“咳......步先生都可做到的，我怎么可以......做不到......”

　　“花少侠有如此魄力，在下甚是欣赏。”步夜笑道，说完，转身去拿行医用的背包。

　　趁着步夜转身的功夫，花少侠连忙用手指挑了挑那只紧紧蒙住了他口鼻的白色手绢。这手绢压得他实在喘不上来气。

　　“步先生英明，还好选的是白色的手绢......”他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道。

　　步夜回头：“嗯？”

　　“我是说，还好这手绢的白色的，要是是黑色的，我不就跟盗贼一样了么。”花少侠打趣道。

　　步夜也打趣他：“你应该还没那个本事，就算有，在江城这个地界也施展不出来。百姓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这身本事，做盗贼都不配了？”

　　“学一门的本事，吃一门的饭，隔行如隔山啊，花少侠。”

　　“先生是说，我要想做盗贼，得先学做盗贼的本事？”

　　“你要是想做盗贼，会先被我抓住。”

　　“嗯？先生还有降服要犯的本事？”

　　“医者与法吏师出同门。医者弃疗为杀人，治病为救人，法吏宽纵为救人，严苛为杀人。皆掌人之生死去留。”

　　“先生，学一门的本事，吃一门的饭，隔行如隔山啊。”

　　“不巧了，法律文书我也研读过。”步夜脸上又挂上了那叫人捉摸不定的诡异的微笑，“近来虽然不常温习，但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花少侠连连退步摆手：“这就不必劳烦先生了，我自己面壁反思，我自己会，我自己来。”

　　步夜看着他，感慨道：“这才像你。”

　　22

　　当下的要务是患住病人们日渐恶化的病情，然后找出下毒之人用药的配方来。

　　步夜挨家挨户为人诊脉开药，花少侠就在后面拿着纸笔记录。

　　花少侠已经很久没有写过这么多字了。他觉得他的手都要抄断了。

　　两人自卯时出门，直到家家户户都点亮了门前灯，都没有回家的意思。花少侠心里算计着时间，他当然算不准，他可不记日月时令，只是方便自己怜惜自己罢了。

　　戌时肯定是过了的......现在是亥时了，还是已经到子时了？

　　两人沿街一路前行，终于走到了尽头。

　　“最后一家。”步夜望着这家人门前点亮的灯，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花少侠说道。

　　花少侠心中高呼万岁。他看了看手中单子上的编号——二百三十五——揉了揉自己已经准备开始抽搐的右手。

　　在这一条街街尾居住的是一个七旬老人，老人瘦骨嶙峋，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长袍，满头白发被打理得顺顺溜溜的披在脑后。门没有锁，步、花二人敲了门，老人叫他们直接推门进来便是。二人进屋时，老人正在一只草席上打坐，双眼微阖，手足上下都透露着端庄之气。

　　步夜一看到他，就知道这老人不是寻常人物。兴许是那暗中策划之人设的局？他又觉得不像。

　　花少侠见他停下来，不明所以，索性走到他前面，向老人鞠躬，问候道：“老先生好，我们是......”

　　“你二人的事迹，我已听说了。”老人不徐不疾地说道。他闭着眼，转头望向花少侠的方向，笑道：“你这个孩子，生性灵敏聪慧，是个好苗子。”

　　他又看向步夜，朗声笑道：“你是药谷的孩子，倒是遇到旧人了。”

　　“老先生，告诉您我们行动的人，没有告诉您我们的身份吗？”步夜问道。

　　老人挪动手指，点了点地：“不是什么人告诉我的，是土地告诉我的。”

　　花少侠看了看步夜，小声问：“莫非是土地神？”

　　“你若这么说，倒也可以，只是它若知道有人说他像人，他怕是要与我动一动怒气了。”老人笑道。

　　“神不也能七十二变吗，他能变人，也能变其他的。”花少侠打趣道。

　　老人又朗声笑道：“它可不会七十二变。该是地的，永远都是地。”

　　步夜蹙眉：“先生想与我们说什么？”

　　“后生，何必事事拘束于世俗道理。”

　　“叫老先生误会了，在下绝没有擅自揣测您的意思。”

　　“但我确有些东西要教给你们。”老人说道，“你二人可听说过东海王氏么？”

　　“先生是东海王氏之人？”

　　老人笑道：“曾受几分恩惠罢了。”

　　东海王氏与步夜所在的苍阳王氏并为王氏的两支，二者都以医学著称，家传医书，不过东海王氏由医入玄，更近官家，苍阳王氏在步夜父亲以药入毒又妄图以毒入仕以前都坚持医学的初心，更近江湖。

　　步夜一瞧见这老人，就觉得他大抵与玄道脱不开干系，尤其是那皮包骨的身子，应是玄道的“尘世清修”“天地感念”“静坐长生”造成的。

　　“先生要教我的，可是东海王氏的家学？”

　　“你若问医学，我不如你；你若问玄道，我却有一点能告诉你。”

　　“请先生赐教。”

　　老人转向花少侠，阖着一双眼，“凝视”了他许久。他虽闭着眼，花少侠却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老人的目力好像不曾受到眼皮遮拦的半点影响，反倒更加敏锐了。

　　老人看罢坐定，念道：“清阳发腠理，实四肢，出上窍，浊阴走五脏，归六腑，出下窍。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阳胜则热，阴胜则寒。重寒则热，重热则寒。寒伤形，热伤气。重阴必阳，重阳必阴。外内之应，皆有表里。”

　　步夜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却又觉得有些陌生。

　　“阴阳应象？”

　　“后生聪明。”老人说，“此症难治，就在于其内外不应，内本已协调不顺，外却又加促生之药，反愈加之，阴极化阳，阳极化阴，又愈诡谲。”

　　“老先生说的是，只是如何判定病根所在？”

　　老人再次看向花少侠。

　　“怕是，要亲身验之。舆马既行，便恭祝各位，前途风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