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安澜-YSAL

青年躺平人,睡觉爱好者
文风蹦迪,流水账式写文

【世步】江湖载酒行(十一)


  1、本文为花亦山心之月世子与步夜同人


  2、同坑朋友@婼離dl 点梗,非我原创


  3、有私设,纯架空世界观,与现实无任何联系,ooc归我


  4、文中的医学部分纯属我瞎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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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这最后一家,总算是走访完了。


  “先生,你说,人一天不吃饭,会不会饿死啊。”花少侠跟在步夜身边,小声念道。他的语气已经尽显疲态。


  “这个不好说。有人十天不吃不喝都没事,有人饿上半天就一命呜呼。”步夜也打趣道。


  只是他嘴上轻巧地说着俏皮话,心上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二人最后访问的那个老人,与他二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怕是,要亲身验之。舆马既行,便恭祝各位,前途风顺。”


  亲身验之?他二人须得有人染一次病才能够医治之法?这又是什么道理,莫非与神农尝百草相似?舆马既行?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二人已经染病了?


  步夜为自己探了探脉象,尚没有异动。他口鼻处捂着的那张帕子从未摘下来过,而且时时调整,未曾松懈过。


  “这可不好了啊,步先生,我现在身子虚得不行。”花少侠说。


  “怎么个虚法?”


  “浑身使不上力气,头也发昏。”


  步夜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大概就是饿了。


  老人的话本就模糊不清,深意如何都是他猜测的,没准人老人家说的话不是他猜的这个意思呢?


  “三菜一汤,大餐标配,怎么样?今晚这个待遇行吗?”


  “那我怕是要到明天才能吃上饭了。”花少侠说,“随便做些,量大管饱就行。”


  “好,都听你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聊着聊着便走回了药铺。


  花少侠把身上背着的包摘下,俯下身,将里面厚厚的一沓纸拿出来,放到了书案上,对步夜说道:“先生,这些是你让我记的,我都照要求写好了,就——”


  步夜此时也在整理自己的背包,明日他们还要继续走访,药材须得提前补充好。他手上一边收拾着,一边听花少侠说话,却听那人的语气忽然柔了下去,话音一落,就没有了后话。随之是一声闷响,步夜心道不妙,急忙抬头,只见花少侠使出最后的力气撑住桌角,才没让自己躺倒地上。但终究是站不住了,便半跪在书案旁,垂着脑袋,也不作声。


  步夜一惊,连忙跑上前将他扶起,小心翼翼地让他坐到书案前的座椅中。


  “花少侠,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他轻声在花少侠耳边唤道。他如此反反复复叫了好几次,花少侠都没有回应。步夜看着他那张与平素无异的半张脸,忽然发现遮着他口鼻的帕子有所松动。细腻绵软的布料软塌塌地搭在脸上,不知这帕子已经如此松懈了多久了。


  步夜心道不妙,忙为他探了探脉象——脉象紊乱,与他白日里见到的类似。


  那老人慧眼,一眼便看出花少侠已经染了病了,又与他道出了那句预言。


  步夜将花少侠抱起,用脚踹开卧房的门,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放到床上。距离他上次被人抬到床上可有半月么?他上次元气大伤,还没将养好,便倔强地要跟自己来行医问诊,却又染上了这疑难重病。


  花少侠在江城的经历实在是波折——“不,应该说是他的人生本是一帆风顺的,只是靠近了我,这才变得不幸起来。”步夜心道,“若是初见时我将他赶走,让他离开江城,那三条人命官司,那众人的怨恨,怎会压到他身上?若我前日态度坚决些,不让他跟过来,他又怎会染病,周折劳顿后昏迷不醒?”


  步夜看着花少侠闭合的双眼和安静的神态,恍然出了神。他想起来自己刚入药谷时,因为王家一案风声巨大,他投靠药谷,自己王家旧人的身份也无法遮掩。虽然谷主有要求,药谷弟子不得对外人谈及此事,也不得对朝廷的事妄自非议,但人心之晦暗,总能在明光之下找到加害的时机。那时就有人说他,是“凶犯的后人”,是“灾难的种子”,是“害死家人却苟且偷生的孽种”,是“将来要为师门降下不幸的人”。


  他的师父教过他的:“人总是随时局之水漂泊,很多事情不是一人可以左右的。那些多嘴多舌的人说出的胡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只要一心正道,就算是天塌下来,师父都会帮你撑着。”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人又如何不能多想?这病症复杂,药方不能乱开,纵然他精读熟诵百家医书,如今也是无能为力。步夜哂笑:“我本就是不幸之人,早就该把他推开的。”


  父亲的罪孽,让他这个儿子来承担。加害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步夜一时失神。他将卧房中的烛台点亮,将花少侠亲笔书写的二百三十五张单子拿了过来。大概是他说话的语速有些快,写字若不快些根本记不下来,花少侠写的字十分潦草,只能通过大致形态联系上下文勉强辨认。颇有些行草的风范,但笔法又与行草不同,大概是他尚未学习行草写法的缘故。


  他掌灯阅读,看一行字,便要将目光移开,看一眼花少侠。如此看了半个时辰,他终于在翻页的间隙,瞧见榻上的人睁眼的迹象。步夜将那一沓纸丢到一边,坐得离那人近了些。


  “你醒了?”他握住花少侠的手,轻声问道。


  花少侠缓缓睁开眼睛,双臂曲起撑住床榻,挣扎着坐起身来。


  “醒了。”花少侠说,“睡了一觉,现在不困也不累了。”


  他抬眸,瞧见步夜那五味杂陈的目光,忽然笑了:“你怎么这副表情,苦得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步夜“嗤”的一声笑出来。花少侠这不合时宜的话此时对他格外受用,他心中积压的情绪得到了片刻宣泄,虽然很快这出口就又被无奈与焦虑堵死了,但屋内的空气总算活动起来了,不至于叫人窒息。


  花少侠目光一转,看到了床榻上被丢在一边的那一沓纸,又看了看步夜:“先生还是这么刻苦。不饿吗,为什么不煮碗粥?”


  步夜一愣:“是我不好,路上与你约定好了要——”


  “不是给我做,给你自己做。”花少侠直言道。


  “还不饿,就没做。”


  花少侠蹙眉:“你们药谷的人都这么精力无限吗?”


  步夜反问:“你们习武之人,也都像你一样精力无限吗?”


  “二八年华,血气方刚。”花少侠促狭道。


  这是说自己老了?步夜一时失语,不知该怎么回话。


  花少侠趁着这沉默的间隙,继续说道:“那老先生不是说了吗,‘要亲身验之’。这不巧了么,我正好可以为先生打个先锋。”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步夜问他。


  “不用。”花少侠说,“刚刚,我做了个梦,梦到教我习武的先生为我讲运气的心法。”


  “那也该养好精神之后再研究。”


  “学生现在精神正好。”花少侠笑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很快就会找到突破口。”


  24


  “药谷是江湖门派,应该有不少江湖子弟找药谷的人问诊吧。”


  “药谷弟子闲游四方,不难碰到。”


  “那先生可听说过经脉吗?习武之人修炼内功心法,都需要疏通经脉。”花少侠轻松地翻身下了床,走进书房,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下。步夜原想照看着点他,免得他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但看他精神焕发的样子,好像自己才是应当被照看的那个人,于是又作罢了。


  “听说过。还听说,要修炼内功心法,外功须先练得上佳才行。”步夜说,“你看着年纪不大,武功已经进入那么高的境界了吗?”


  花少侠笑道:“内外功相辅相成,正如文理浑然一体,本就没有分开先后的说法。内功运气疏通经脉,经脉通而气血活,四肢五脏都活跃起来。我学得也没有多深,只是略知一二,如今试一试罢了。”


  “你想怎么做?”


  “内功既能为自己梳理,还能作用到他人身上。我若能治好自己,也一定能查出其他人的病根。”花少侠说。


  “你要以自己作探引?”


  “只是诊病,舒筋活络的事还得交给先生你。”


  步夜还是不放心。


  “我是外行,只是听说,这是个危险的法子。”


  花少侠笑道:“人活在世上,不也是个危险的事吗?朝生暮死之事何其多。”


  “......”


  步夜沉吟良久。


  “好,那你......小心为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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